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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PH/独法】【法诞2019】小镇故事

一、

路德维希做了个梦。一个从没见过的小女孩拉着他在原野间奔跑,与他在草地上相对而卧。天空澄蓝,跟那女孩的裙子一样,放眼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嫩草。小女孩说了点什么,但路德维希听不清,微风和青草香似乎将他送入了一个更深的梦。再睁眼就是硝烟味,他匍匐在地上,灰尘迷得他咳嗽不止。周围的颜色变得灰黄,一支枪抵着一个跪在地上的身影,站立的身形分明与自己相似。他的手不停颤抖,想要移开瞄准的对象,但是板机已然扣上,无论梦中的自己怎么挣扎都无动于衷。


 一声巨响,路德吓醒了。醒来后他抬头看床边的闹钟,八点。


大学毕业后哥哥基尔伯特说先玩一个夏天,等到秋天的风吹来了再去找工作,冬天有口饭吃就行。于是路德维希一边给公司投简历,一边在素描本里记录他从小生活的小镇,不至于显得颓废。由于一躺下满脑子都是脑浆迸发的画面,路德维希索性爬起来,套上衬衫,溜达到镇上的邮局取信。今天他不知怎么的,早上的梦在脑子里萦绕不散,导致他看什么都像蓝裙子的女孩,或者是那个被他击毙的倒霉蛋。取信回去的路上他甚至跟着一缕金发走了一长段路。直到那路人转头,是个男人。路德维希歉意地向他笑笑,转身离开。


 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弗朗西斯。


几天后,路德在街角写生,恰巧撞见那个金发男人回家。他开门进房子的一瞬间,阳光从门后的镜子反射入路德维希眼底,于是他视野里连带着那个男人都蒙上了一层光。路德维希把他加到了画里。


认识弗朗西斯是在家里。路德维希晚上出门前看见几个陌生人在家中花园里忙活,基尔伯特和那个发光的人在厨房里交谈。路德见到这一情形本想悄悄地从侧门走,没想却被基尔逮了个正着:“阿西,来认识一下本大爷的大学同学!这个长得像个娘炮的是弗朗,外边那个一看就番茄吃多有点犯傻的是东尼儿。还有那边,”他的手指在人群中对焦,艰难地寻觅对象,“那边两个双胞胎,他们长得很像但性格可差大了!本大爷就特别喜欢那个弟弟,又温柔又可爱,叫费里!哦哦还有这个大波浪卷的女人,你别看她现在好像温柔的样子,就是个男人婆!” “哦……哦好。”路德维希不知如何回应这些介绍,只能胡乱地应允,隐约间听到人在轻笑。“基尔伯特你敢骂我!?给我滚过来搬东西!” 


男人婆把基尔伯特叫走了,于是路德的耳边没有了声音,厨房里只剩下他和发光的人。


“那个,上次跟踪你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没事”

“你叫?”

“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”

“波诺弗瓦先生”

“你叫我弗朗就好”


弗朗西斯伸出右手,路德握了上去。他的手温偏凉,在接触到弗朗后有一瞬间不习惯,像一头扎进了夏日死海,暖得令人发愣。


“你好,弗朗西斯”

“你的名字呢?”

“路德维希 - 贝什米特”

“叫路德可以吗”

“随意。”


直到对面投来探询的目光,路德维希才匆匆放开手。他局促地挠挠头:“不好意思,昨晚没睡好。”弗朗西斯了然地笑:“我知道,这个年纪的男孩都比较忙。” 远处好像传来基尔伯特一阵猖狂的大笑,紧接着是几个人招呼弗朗的声音。“那我走了。再会,腼腆的小弟弟。”弗朗西斯拍拍路德的肩膀,五指在他脖颈处停留一秒,然后滑开。路德抿住嘴唇:他们确实会再会,在路德维希打工的地方,不出意外的话每晚10点,弗朗西斯会陪他到12点,即使他们不说一句话。


二、

弗朗西斯走进酒馆的时候路德维希照常在给顾客点单。一群女孩嬉笑着向他讨要联系方式,路德嘴上在念数字,但只要一查就会发现是空号。这是一个前辈教他的,“如果他们要当场打电话确认,那你就说工作期间不允许使用手机,下班后会给他们回电话的。”


路德回想着前辈说这话时的样子,余光瞥见弗朗西斯坐在角落里,低着头把金色的散发束到脑后,然后拿起鸡尾酒杯轻抿杯沿,那架势活像一个取出画笔作画的艺术家。于是他匆匆结束了和女孩们的对话,收拾旁侧几个桌面,慢慢挪动到他旁边,最后开口:“等人吗?”弗朗西斯看见来人后吃了一惊,旋即摇头,脸上是标准的微笑:“没有哦,哥哥我一个人。” “那还需要什么吗?”路德维希瞟了下四周,客人不算多,除他以外的三个服务生完全忙的过来:“或许我可以提供陪同服务。”


弗朗西斯哑然失笑:“小弟弟你小心,在大城市说这种话后果很严重的。” 


路德维希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刺。他岔开话题,“你学艺术吗?”“没有,我跟你哥一个专业,都是学电机的。”“真的?你跟基尔看上去……很不一样”


“人不可貌相哦。倒是你,你看上去像个乖宝宝,怎么会来酒吧打工?”“为了免费的啤酒,”路德做了一个“我不是乖宝宝”的眼神,“还有就是看着我哥,如果他喝醉了就把他捡回去。”


“你哥那个性格,真不知道怎么教出这么好的弟弟,”弗朗西斯提起基尔伯特,做了一个嫌弃又好笑的表情:“他老跟我们说自己弟弟多么棒多么优秀,我们都怀疑有他在,他弟弟能不能活。不过现在看到真人……” 弗朗西斯撑着头,忽然就不说话了,盯着路德维希有点过度认真的面孔,从微微松散的大背头到不自觉皱起的眉毛,从抿成薄薄一片的嘴唇再到雕塑般硬朗的下颌骨,都让他有种恶作剧的冲动。 “看到真人?”路德维希注意到弗朗西斯未完成的话语,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听到答案。


“小弟弟你约会过男人吗?”路德维希一下愣了,使出全身力气打到一片云里的感觉让他有些六神无主:“为什么这么说?我信基督教,不能喜欢男人。”“哦这样啊,”弗朗西斯的笑意不减,“有点可惜了,那么好的身材和脸蛋。”“不可惜,我不禁欲,女生还是约会过的。”路德维希局促不安了起来,他不明白弗朗西斯话里的意思,又隐约察觉到不对劲。那天晚上的后半夜,只有弗朗西斯的眼睛和他的嘴唇留在路德维希的记忆中,好像创世神话里的蛇勾引仍不知羞耻的男女偷食禁果,从此裸体成为罪过。


三、

兴许是害怕弗朗西斯的调侃,第二天在酒馆里看到弗朗西斯时路德维希没有上去打招呼。他远远地处理别桌的事务,在吧台跟调酒师闲聊,还自高奋勇地到后厨洗杯子,就为了躲避弗朗西斯的注意。可惜当天弗朗西斯并不是一个人来的,或者说,并不打算一个人走。不然他不会在后巷抽烟时注意不到路德维希,不会与跟出来的男人闲话聊天,也不会在那个人凑上来时不拒绝。酒馆里的男声悠悠唱着Do you think of me,鼓点重而单一,与路德维希的心跳同步。他在厨房的灯里盯着黑暗里的人,就像天使窥探地狱里偷欢的罪人,情绪一旦滋生,天使的翅膀就沾了火苗,烧出的烟腐蚀白色的羽毛。直到弗朗西斯西斯吐出一口云雾,与对面的人唇齿相依,却睁着眼,直直看进路德维希眼里的月亮。


那眼神重重地敲在路德维希头顶,把他从天堂一下砸入了炼狱。


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,或许是三角梅,或许是紫阳花。开始只是点点绿苗,可是它长得太快了,一点时间就在身体里的各处肆虐,占领路德维希的每一条肌肉,每一根血管,随着他的呼吸出出进进。路德维希只觉得自己干燥得要涨开,需要浇水,或者需要清凉的吻将火苗熄灭。他烦躁地灌下一口冰啤酒,却觉得像在燃烧的汽车上倒了一桶汽油,更加肆意地灼烧起来。他发誓再也不要见弗朗西斯了。


再见到弗朗西斯的时候,路德说不清自己的感受。他跟着本能向前走,把弗朗西斯拉住,近乎狂躁地渴求他嘴里的浸液,即使那泛着苦。隐约间听见弗朗说“小弟弟,你的嘴巴好甜”,这使他生气:“我不是什么小弟弟,我没有那么年轻,不是那种你需要在家长外出时留在家照顾的人。”路德维希几乎是恶狠狠地说:“你想要什么?一个男朋友?一个床伴?我可以满足你,可以使你感觉到快乐。我不比外面那些人差。”可是弗朗西斯却回答: “回家吧,反正不远”,于是他晕乎乎地往家走,唯一没有忘记的是扣住弗朗的手,那是他坠落时唯一眷顾他的神。


剩下的故事比前几天路德做的梦更像一场梦。梦里的女孩和那个被击毙的人的身形渐渐合为一体,变成面前人,烟紫色的眼睛半开半阖,时而在他耳边呢喃,时而引亢高歌。他的身体滚烫,但路德维希却感到温暖,像捧着夜晚房间的小夜灯。为什么你做什么都美的像艺术品?说话,骑车,喝酒,抽烟,修管道。站着,坐着,低头,抬眼,亲吻……跟男人亲吻。像上帝一样发光。路德维希他好像在说,又好像在祈祷,他的眼前蒙蒙笼上了一层薄雾,把所有色彩逐渐溶解,最后只剩下金色——弗朗西斯的颜色。路德维希更加靠近弗朗西斯了,像婴儿第一次见到升起的太阳,靠近那金色,靠近他的光。


弗朗西斯俯下身来,

因为你爱我。

我活在你的眼睛里。









年更作者:对不起对不起开了坑才发觉这是个长篇情感故事。他们后续到结局还有很多故事这只是一个小高潮我还会继续跟进的(顶锅盖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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